作者:阳爱梅1,郭予雄1,侯铁英2,胡燕1,孙跃玉1,昌艳军1,林晓源1,何少茹1
单位:1.医院儿科重症监护病房;2.医院院感科
摘要目的
探讨儿科重症监护病房先天性心脏病术后呼吸机相关性肺炎(ventilator-associatedpneumonia,VAP)肺炎克雷伯杆菌(Klebsiellapneumoniae,KP)感染的临床特点及细菌耐药性分析。
方法
总结医院儿科重症监护病房(PICU)年1月至年12月先天性心脏病术后确诊KP-VAP患儿31例的临床资料及药物敏感试验结果。
结果
年1月至年12月医院获得性肺炎患儿例,先天性心脏病术后KP-VAP患儿31例(7.1%)。敏感抗生素分别为亚胺培南(泰能)(.0%),头孢替坦(.0%),厄它培南(.0%),阿米卡星(.0%),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(87.2%),左氧氟沙星(87.2%),环丙沙星(87.2%);前5位耐药抗生素分别为氨苄西林(.0%),氨苄西林/舒巴坦(84.0%),头孢曲松(80.7%),头孢唑啉(70.9%),呋喃妥因(58.1%),复方新诺明(51.6%)。
结论
先天性心脏病术后KP-VAP感染,在4个月龄以下婴儿感染率相对较高;经验性治疗可选用亚胺培南、头孢替坦、厄它培南、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、阿米卡星。
肺炎克雷伯杆菌(Klebsiellapneumoniae,KP)是一种常见机会致病菌。在我国,有研究发现KP是院内感染占第二位的致病菌,占9.03%[1]。而重症监护病房(intensivecareunit,ICU)中的患者是呼吸机相关性肺炎(ventilator-associatedpneumonia,VAP)的多发群体[2]。近年头孢菌素与碳青霉烯类药物使用广泛,KP对常用抗菌药物的耐药率有所增加。所以,了解儿科ICU的KP感染及耐药性变迁,有利于院内感染的控制和治疗。本文总结分析医院儿科ICU自年1月至年12月先天性心脏病术后诊断KP-VAP患儿的临床资料及药敏结果,为治疗提供依据。
1资料和方法
1.1菌株来源
收集年1月至年12月在医院儿科ICU内先天性心脏病矫治术后机械通气超过48h的患儿临床资料,以肺泡灌洗液或气管内吸引痰KP培养阳性31例为研究对象。
1.2细菌鉴定方法
菌株分离遵循《全国临床检验操作规程》(第3版),采集的标本予严格质量控制,使用VITEK2ComKPct微生物鉴定药敏分析仪(法国梅里埃公司)进行分析。
1.3药敏试验
药敏试验使用包括头孢吡肟、氨苄西林/舒巴坦、氨苄西林、氨曲南、头孢唑啉、阿米卡星、头孢替坦、头孢他啶、头孢曲松、环丙沙星、庆大霉素、亚胺培南(泰能)、左氧氟沙星、呋喃妥因、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、妥布霉素、复方新诺明、头孢哌酮/舒巴坦、厄它培南共19种抗菌药物。头孢哌酮/舒巴坦的药敏试验采用纸片扩散法(K-B)测定。
1.4KP呼吸机相关性肺炎诊断
符合VAP诊断标准[3];肺泡灌洗液或气管内痰培养≥2次鉴定为KP。
1.5统计学分析
应用SPSS17.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处理。计数资料用[n(%)]表示,以χ2检验进行比较。计量资料以(均数±标准差)表示,采用t检验进行比较。以P0.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
2结果
2.1临床特点
31例KP肺炎中男性14例(45.2%),女性17例(54.8%);年龄范围2.97(1~24)个月,1~3个月龄20例(64.5%),4~6个月龄7例(22.6%),7~12个月龄3例(9.7%),12~24个月龄1例(3.2%)。
2.2心脏手术类型
动脉导管结扎术4例,肺动脉狭窄矫治术2例,室间隔缺损修补并房间隔缺损修补或卵圆孔缝闭术11例,主动脉缩窄矫治并室间隔缺损修补术或卵圆孔缝闭术4例,多发房间隔缺损修补术1例,完全型房室间隔缺损矫治术1例,全肺静脉异位引流矫治并房间隔缺损修补术4例,右心室双出口矫治术2例,大动脉转位矫治术2例。
2.3发生率及时间
年1月至年12医院获得性肺炎例,KP肺炎31例,占医院获得性肺炎7.1%(31/);KP感染率分别为年15例(48.4%),年16例(51.6%)。KP感染发生于气管插管呼吸机辅助呼吸后(3.66±2.77)d。
2.4抗菌素使用
分离出KP前13例(41.9%)未用抗生素,18例(58.1%)使用了抗生素,其中12例(38.7%)使用一种抗生素,为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、头孢呋辛、头孢哌酮/舒巴坦、哌拉西林、头孢吡肟、头孢曲松;6例(19.4%)使用两种或两种以上抗生素,为头孢哌酮/舒巴坦、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、亚胺培南、头孢呋辛、万古霉素、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。用药时间为(4.89±2.66)d。分离出KP后分别选用亚胺培南、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、美罗培南、头孢菌素类(头孢哌酮/舒巴坦),或联合氨基糖甙类(阿米卡星)、复方新诺明。抗生素疗程(9.65±3.64)d。
2.5药敏试验
药敏结果见表1、表2。敏感抗生素分别为亚胺培南(泰能)(.0%),头孢替坦(.0%),厄它培南(.0%),阿米卡星(.0%),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(87.2%),左氧氟沙星(87.2%),环丙沙星(87.2%);其中23株为产超广谱β-内酰胺酶(extendedspectrumbeta-lactamases,ESBLs)KP(74.2%)。前5位耐药抗生素分别为氨苄西林(.0%),氨苄西林/舒巴坦(84.0%),头孢曲松(80.7%),头孢唑啉(70.9%),呋喃妥因(58.1%),复方新诺明(51.6%)。
2.6预后与转归
31例患者经治疗痊愈29例(93.6%),死亡2例(6.4%)。
3讨论
KP是下呼吸道、泌尿道以及血源感染的重要病原菌,医院感染的重要病原菌[4]。联合应用抗生素种类及时间、既往住院的频次、免疫抑制剂的应用、反复呼吸系统感染是儿童KP感染的影响因素[5]。KP感染多见于有基础疾病的患儿,如本资料所示均为先天性心脏病患儿且接受手术治疗;本组中4个月以下婴儿有20例,占64.5%,可见年龄越小,KP-VAP发病率越高。这些患儿均有留置中心静脉置管、有创动脉压力监测、尿管、胃管、引流管等侵入性操作,及一种或以上抗生素的应用,也增加了KP-VAP的发生机率。
入住ICU的患儿大部分经历了大剂量及长疗程的抗生素治疗,再加上本身免疫力低下,存在菌群失调,更易出现病原菌感染及产生耐药菌株[6]。本调查结果显示,前5位敏感抗生素依次为亚胺培南(泰能),头孢替坦,厄它培南,阿米卡星,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,左氧氟沙星,环丙沙星。因此,对未能及时获取病原学证据,而临床高度怀疑KP感染的患儿,经验性治疗依敏感性可及早选用亚胺培南(泰能)、头孢替坦、厄它培南、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及阿米卡星等药物。但氨基糖苷类药物存在较强的耳毒性和肾毒性,喹诺酮类药物对骨骼发育存在不良影响,限制了它们在儿科的临床使用。
KP的耐药机制与细菌产ESBLs有关,质粒介导可使已产生耐药的基因在菌株间相互扩散、转移,进而发生严重的院内感染[7]。Nicola等[8]报道KP产ESBLs率呈上升趋势,已达78%。而国内类似报道为48.9%[9]。本资料显示,KP产ESBLs率达74.2%,提示我院儿科ICU的KP产ESBLs检出率较高,而产ESBLs菌株常表现为多重耐药。产ESBLs的KP菌株可水解多种头孢菌素类、青霉菌素类及单酰胺类药物,使其敏感菌变成耐药菌[10]。ESBLs可被β内酰胺酶抑制剂所抑制,故β内酰胺酶抑制剂与β内酰胺类抗生素联合应用或复方制剂使用,可增强后者的药效。碳青霉烯类(美罗培南、亚胺培南)因其特殊的化学结构,β内酰胺环不被水解,稳定且耐酶,目前仍是产ESBLs菌株的有效药物。因此,碳青霉烯类、含酶抑制剂及氨基糖苷类抗菌药物可作为治疗KP感染的首选药物。这可能与上述药物作用于细菌的不同部位,增加细菌胞质膜通透性,抑制细菌产生诱导修饰,抑制主动外排机制,抑制细菌生物被膜形成及耐药基因传播等有关[11]。
我国CHINET克雷伯菌属细菌耐药性监测网年的数据显示,儿童KP对亚胺培南、美罗培南耐药率分别为6.7%、7.7%,较年同期数据有所上升[12]。本组资料提示KP对头孢菌素类、头孢菌素复合制剂、喹诺酮类均有较高的耐药率,但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,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如亚胺培南、厄他培南仍保持较高的敏感性。与周蓉等[13]对株KP感染的临床分布及耐药性分析的研究结果相近。本文监测KP对阿米卡星、左氧氟沙星敏感性也仍较高,与文献[14]报道类似,可能与此类药物在本院使用较少有关。因此,对多重耐药或重症KP感染,推荐以联合用药为佳,可选用抗KP的β-内酰胺类抗生素或碳青霉烯类加氨基糖甙类,或使用加酶抑制剂类抗生素如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。本研究中治疗多采用联合用药,主要为三代头孢菌素加喹诺酮类或氨基糖苷类,对ESBLs阳性的患者,采用β-酰胺酶类抗生素与氨基糖苷类或喹诺酮类联合应用,或碳青霉烯类,或使用加酶抑制剂类抗生素,主要应用的药物依次为亚胺培南,哌拉西林/他唑巴坦或第三代头孢类联合阿米卡星等。有研究对重症感染多采用第三代头孢与氨基糖苷类或喹诺酮类联用,或单用亚胺培南;产ESBLs的耐药菌感染时,不宜选用第三代头孢菌素,可选用酶抑制剂的复合抗生素或碳青霉烯类[15-16]。
总之,近年来KP对常用抗生素的敏感性逐年下降,已对多种抗生素产生不同程度的耐药性且呈多重耐药趋势。因此,我们应持续对KP耐药性变化状况进行观察和分析,对菌株的耐药机制加以探究,采取有效措施,加强儿科ICU病原学及耐药监测,掌握流行菌株分布和耐药趋势。经验性KP治疗必须根据本科的细菌耐药性监测结果,结合临床感染情况,选择最佳抗感染方案,尽量避免耐药菌株的产生。
参考文献(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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