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外科手术,对于很多人来说,不仅仅意味着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恐惧,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影响。有时,即便疾病幸运的治愈了,手术带来的其他后果,也有可能成为患者一生的痛。医院胃肠疝甲乳外科严宏立医生因为一次意外的“邂逅”,成为一名伤疤斗士,十多年来用他的铁血柔情,呵护患者光洁如初的颈项……
父亲和岳父身上的疤,
都是我用手术刀留下的
客观的讲,作为外科医生,我接受过规范严格的外科临床训练,仔细研究过各种缝合技术的优缺点和缝合材料的优劣,精通如何运用各种缝合技术处理不同情况的伤口,使之尽可能的平整美观。
从医二十多年来,我不记得在病人身上留下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手术疤痕,更无意留心这些疤痕给病人造成的创伤。我的父亲和岳父都有被切除胆囊的手术经历,岳父做的是开刀切胆囊,上腹部有一条两寸多长的疤痕;父亲做的是腹腔镜切胆囊,肚子上只有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疤痕。我从没觉得这两种大小不同的疤痕有什么太大的区别,也没觉得这些疤痕给他们造成了什么明显的影响。
作为外科医生我很自然的认为,疤痕是手术的副产品,无法避免。更何况,对于大多数手术医生而言,疤痕仅仅是个疤痕而已,我们真正关心的是疤痕下面的病灶,只要病治好了,一道疤痕又算得了什么呢!直到多年前的一次甲状腺外科门诊经历,让我彻底改变了对手术疤痕秉持已久的认识。
她的一道“自杀式刀疤”,
让我陷入沉思
那是一个下午,是我记忆的酷暑中最闷热的一天。在处理完一些单调而乏味的病例后,进来了一位相貌清秀举止优雅的年轻女性,三十岁左右,穿一件十分合体的天蓝色连衣裙,坐下来时还带着淡淡的花香。但脖子上围着的丝巾,在这高温天气里格外突兀。她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下了那条不合时宜的丝巾,我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前面一道醒目的肉红色疤痕,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格外刺眼。
患者接受传统甲状腺手术,康复后脖子前留下醒目的疤痕▲她说三年前做过双侧甲状腺部分切除术,术后甲状腺功能有些减退,长期服药,现在来复查甲状腺功能。看完病,她即将离开诊室的时候,又突然折回身来问我,能不能占用我几分钟时间,我看看就诊表后面已经没有病人便爽快地答应了她。但是,接下来她的谈话使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深的思考。
她说知道我在做腔镜甲状腺手术,也知道这种手术不在颈部留疤痕,美容效果十分突出,但是当初她做手术时,腔镜甲状腺手术还不成熟。对此,我只能表示遗憾。接下来她又说,她以前在一家很不错的公司做销售,由于工作努力,业绩突出,还做了部门负责人。但自从这个手术之后,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异常,但是业绩明显下滑,收入下降不说还经常挨批评,部门负责人也不让干了。一直搞不明白,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后来还是一位处得不错的客户揭开了这个谜底。他说,“做生意讲原则但更看重人,我们不愿意跟搞不清底细的人打交道。第一眼看到你脖子上的疤,你知道我是什么反应吗?我以为那是自杀的痕迹,我怎么会愿意同一个有自杀经历的人谈合作!虽然你也解释了是做手术的疤痕,但我凭什么就轻易相信你的话?再说了,就算我相信,但我也不知道这个从来就没听说过的甲状腺是个什么东西,我不知道它对你身体的影响,但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很健康,跟身体不健康的人合作同样是有风险的啊!像我这样想的客户一定不止我一个啊!”
这时她才真正明白这道疤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影响,业绩为什么下滑。这是个快速运转的商业社会,讲效率,讲效益,很多人都没有时间去慢慢了解对方,第一眼的印象往往已经决定了事情发展的结局。她说后来又换了许多工作,不是应聘落选,就是业绩平平,情绪也越来越低落。一道疤痕影响的命运,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解除。我无言以对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我陷入沉思。
医生的责任:
力争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关怀
“自杀式疤痕”—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对甲状腺手术疤痕的说法!或许,这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,但她开始让我重新审视疤痕对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。年前著名的瑞士外科医生Kocher有一句描述手术切口的名言“Incisionshouldbeaslongasnecessarybutassmallaspossible(切口应尽可能长,但应尽可能小)”。
时至今日,假如我们对切口的认识尚不能达到年前的思想,不赋予新的内容和足够的重视,这是医学的倒退。在这个包容的社会,每一种需求都有其自身的原因,更何况对美的追求呢。
作为一名外科医生,我们有责任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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